覆盆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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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5/28 19:2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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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B

秦文君说:“一个人环拥了对故乡的感情,仿佛就有了点根和归宿感,在漂浮的人生中不那么孤独了……”我一直在宁波,但因为老屋拆迁,也能体会这种深切的眷恋了。

文/朱维丽前几天台风,我每天提醒妈妈注意防护,储备好水和干粮。妈妈听了,轻轻一笑:“每年都做台风(宁波话里,做就是刮、闹),怕啥?如果是老屋嘛,我是要担心的。”果然,暴风雨一如往年,来势汹汹,登陆后就偃旗息鼓。开车经过村子,拆迁后,只能凭印象望一眼。我很想念那时的农村生活。1记事起,我家就是二层楼,第一层是厨房和客厅,第二层是卧室和平台。屋后,是成片的农田,远处是青翠的山。这山就是宝。春天,我们去山上挖毛笋。笋如果冒出地面,已经老了,不好吃,要找有点裂缝的黄泥,扒开土找到的笋,叫黄泥笋。外行挖笋,轻轻一铲就断,内行找到脉络,一铲子下去,就从根部挖出长长的笋。小孩开开心心搬下山,剥壳。妈妈会红烧毛笋,放点肉,或者用雪菜加笋尖做汤,或者晒干,等夏天跟冬瓜一起煮汤,特别鲜美。到了端午,我们还要到竹林找竹壳,干干的,用糯米包粽子。我嘴馋,五月份满山找覆盆子,红艳艳的,也顾不上酸涩,只喜那口甜。六七月就拉着爸爸挖番薯。那时有红白之分。红的蒸着吃糯糯的甜,白的生吃,脆而甜。2夏天除了吃的多,我还爱家门口的水井和楼上的天台。井不大,水冬暖夏冷。放个西瓜,浸泡在井水中,就是天然冰箱。过段时间拿出来,一咬,流出红汁水,冰凉沙甜,沁入心脾,暑热也被驱散大半。.x.xx桶不深,底部开洞,往上拎,盖子就盖上了。小小的我,打水不吃力。外面跑回来,赶紧打桶水,抹在脸上,泼几桶在脚上,顿时清爽。天台上也有乐趣。下午四五点,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平台有点烫脚,我会给天台浇水。踮着脚,尖叫着跑到平台的水龙头边,绑上塑料管冲水。水泥地一碰水,马上吸干,再浇,干得慢了,而后就潮潮的,泛着一些暖烘烘的气味。任务完成,我就可以堵住塑料管的大部分,让水细细密密地往天空喷洒。如果太阳艳丽,还能变出美丽的彩虹。往往浑身弄得湿漉漉,但夏天怕啥。太阳下山,爸爸会从楼下搬小餐桌和椅子,一家三口天高地阔地吃饭聊天。后来,家里买了村里第一台电视机,邻居们也来我家看。平台的人多了起来,椅子还不够,还有人坐在平台的边沿上。平台三面没遮挡,夜风习习,蚊子很少。等人群散去,爸爸搬出长长的躺椅。微凉的竹椅子上,关掉灯,我伸展身体,抬头望夜空,傻傻看星星。屋后的农田里,也有萤火虫点灯在飞,知了和青蛙拼命叫,比着嗓门大。3我的童年,就静静地停留在老屋。那里有淡淡的稻草香,夕阳穿过南瓜藤叶的光线,紫色的茄子花在悄悄绽放,还能摸到滑滑的玉米须和涩涩的玉米叶。似乎还能看到妈妈在小河边洗衣服,爸爸清晨在露水中劳作田间,还记得第一次养的小刺猬如何穿过了篱笆,消失在菜地里。还有台风天,门窗被刮得啪啪作响。我们用毛巾堵住门缝,防止雨漏进来。风雨猛烈时,还要用毛巾把水搅到水桶里,再堵。如今,已没有这样的日子。老屋已经倒了,那里即将成为别人的家园。我回不去了……(图片来自网络,侵删)-----END-----来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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